初春的乡村,大地开始泛绿了,在路旁、田地、荒滩等处,我常常关注一种植物,查看她的生长,她就是我所喜爱和难忘的葶苈。中药葶苈子为十字花科葶苈属植物葶苈的种子。
20世纪70年代初,我刚上初中,闲暇时间总爱到姥爷家去玩耍。姥爷家距离县城五公里多的路程,骑个自行车,捎点米面油,一会儿就到了。姥爷中等身材,黑黝黝的面颊在阳光里笑得十分生动,额头上的皱纹也随笑容欢乐地游动着。他戴一副旧式眼镜,在我少年时的心灵深处,认为姥爷是很有学问的人,讲起话来生动幽默。
姥爷小时候读过几年私塾,爱看中国古典小说,也爱看中医药书籍,能识字断文,记忆力特别好,能把《今古奇观》上的故事记得一清二楚。晚饭后的煤油灯下,他滔滔不绝地给我们讲故事:《沈小霞相会出师表》《杜十娘怒沉百宝箱》……我们听得很入迷,尤其是故事后的且听下回分解,让我们带着一颗期待的心进入了梦乡。
广阔的乡村天地玩耍更有趣,河边游泳、村里捉迷藏、田里除草等,还能吃上城里人吃不到的葶苈菜、苦菜、苜蓿等。姥姥把葶苈菜用水清洗后,用刀切段,再用香油炒制,这道菜带点辣味,吃起来格外香。
记得有一年初夏的一天,姥爷、姥姥和我一起去田里除草。在田里姥爷给我讲了一个小故事:明朝时,我们县有个县太爷,得了水肿病,胸闷、睡倒后憋气,咳嗽,痰多。夜晚,全身不舒坦,无法入睡。家人召集全县郎中给他治疗,结果吃了几百服汤药,扎了几个月针灸,半年时间过去了还不见好转。一位郎中很有把握地说道:县太爷,你的病我能治。郎中对县太爷进行了四诊合参、八纲辨证施治。选用以葶苈等药物治疗,几服汤药下肚后,县太爷的病情好了大半,晚上不咳喘了。郎中又继续根据病情进行辨证治疗,二十多天后,县太爷的病彻底好了。
太阳西移,姥爷说:我们再挖点葶苈炒着吃。在挖这种野菜时,小铁铲把我的左手背给碰伤了,血一个劲地往外冒。姥爷看到后,立马把葶苈的菜汁挤到出血口,流血很快就止住了。
在乡村的日子里,我的许多时光都是在姥爷动人的故事中度过的,在故事中我明白了许多做人的道理,明白了勤劳一日,可得一日安眠;勤劳一生,可得幸福长久的人生真谛。
进入成年后,即便工作和学习再忙,到了春末夏初,我也要带上爱人和女儿骑上自行车前往乡村,一路欣赏农村的自然风光,挖点葶苈回家炒着吃,吃个新鲜,清理一下呼吸道的浊痰,充实生活情趣。
2023年冬天,支原体感染泛滥,医院人满为患。我那可爱的小外孙,咳嗽到无法平躺入睡、还呕吐。看着娃咳嗽的样子,连学都不能上了,自己很着急心疼。此时,我想起了北葶苈子,便在药店买了葶苈子、炙麻黄、再加大枣,熬成汤药,让小外孙服用,每天2次,小外孙的咳嗽一天天减轻,第五天后咳嗽便痊愈了。
至今,时光已过去几十年了,姥爷、姥姥早已入土为安了。他们的音容笑貌让我魂牵梦萦。那葶苈的形态特征,和我相随发生的故事,让我同样刻骨铭心。(张兴 宁夏回族自治区中卫市人民医院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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