达内科技亏损扩大 素质教育加速OMO转型

近期国内知名的编程培训机构达内科技（TEDU.US）公布了2019年财报。财报数据显示，2019年达内科技全年营收20.51亿元，和2018年比略有降低，但是亏损加大，全年亏损10.39亿元，同比扩大75.4%。截至2019年12月31日，达内科技总资产为25.12亿元。

达内科技的成人IT培训业务方面，培训中心数量从180个减少到130个，总体学员数量从11.65万人减少至10.88万人，2019年招生数为10.9万人，与2018年相比下降6.6%。与此同时，2019年单个中心招生人数达840人，相比2018年增长约29%。

“值得注意的是，根据相关的会计准则，记录收入的必要条件之一是需要在课程（服务）提供完毕后方可确认。由于达内的成人和少儿教育课程都是在一个时段内（数个月到1年不等）完成的，所以收取的学费并不能立即被确认为收入，而是需要对所收取的学费按课程授予的进度进行摊销确认。因此，在达内的财务账上产生了较大的递延收入结余。2019年初，递延收入的结余约为8.3亿元，2019年末结余约为15.8亿元，从递延收入结余转为确认收入（已提供课程的）约为20.5亿元（财务报表上确认收入的数字），所以2019年当年的递延收入增加数约为28亿元（这一增加数包括现金学费的收入和其他金额相对较小的记录项，如退费准备金等）。”关于亏损问题，达内相关负责人在回复记者采访时解释说。

核心业务高投入

达内科技是老牌的编程培训机构，2001 年8月在海外成立，2002年在中国设立机构，主要培养面向电信和金融领域的C++、java、嵌入式、C#/.Net、软件测试、网络工程、uid、PHP、安卓、IOS、网络营销等领域的IT人才。2014年4月达内科技正式登陆美国纳斯达克，成为国内第一家在海外上市的IT培训机构。

上市后，达内科技一直在寻求新的突破点，先后推出少儿编程品牌“童程童美”、K12课外培训品牌“达内重点教育”。2019年5月，达内科技内部提出“630”战略，即在2019年6月30日之前要实现扭亏为盈。但是受到2014至2018财年的5年中“错报9亿元人民币”事件影响，达内科技此前的股价持续低迷，处于退市边缘。

2019年5月，达内科技又被曝内部会计员工刷单的丑闻，达内科技最终将该员工解聘，但还是给公司带来了负面影响。而达内科技由于业绩不佳，导致内部管理层动荡，原CFO杨余多于2020年3月辞职，接任者为完美世界原CFO刘永基；达内科技创始人韩少云卸任CEO，继续担任董事长，原独立董事孙永吉接任CEO。

对于财报中亏损加大的原因，达内科技方面在回复记者采访时解释，2019年达内科技持续加大对少儿业务也就是“童程童美”的投入，2019年底童程童美业务的线下教育中心为217个，比2018年底增加69个。2019年“童程童美”业务收入约为5.2亿元，较2018年增长208.5%。“童程童美”的报读人数也从2018年的45600人次增长到2019年的99200人次，增长达117.5%。

相关数据显示，达内科技营销费用由2015年的3.85亿元增长至2019年的11.2亿元，一般及行政开支由2015年的2.51亿元增长到2019年的7.23亿元，大幅增长的运营费用侵蚀了毛利导致亏损。

同时，达内科技对成人职业教育方面做了一些业务调整，为了提高公司整体的运营效率以及单中心运营效率，关停合并了一些教育中心，产生了一定的关闭成本及一次性资产处置费用等。成人教育中心总数从2018年的180个减少到2019年的130个。

此外，由于教育机构在财务上的递延影响，2019年初，达内科技递延收入的结余约为8.3亿元，2019年底结余约为15.8亿元，从递延收入结余转为确认收入（已提供课程的）约为20.5亿元，所以2019年当年的递延收入增加数约为28亿元。

成人业务、K12教育业务此消彼长

达内科技目前的两大业务组合为成人职业教育和K12的“童程童美”。

“公司计划持续发展成人职业教育业务，以确保其在行业中的领导地位。‘童程童美’业务将是公司未来整体业务的重要增长点，所以公司计划继续投入发展这块业务。”从达内科技财报的解释中可以看出，其核心业务已经变成K12的“童程童美”，而成人业务只是维持的状态。

从学员人数上可以体现成人教育业务增长乏力的特性，近3年来，达内科技成人学员注册人数分别为11.86万人、11.65万人和10.88万人，呈持续下降态势。其主打成人课程的数字艺术业务占比从31.5%下降到22.9%，Java业务占比从32%下降到19%，都是下滑的趋势。

相比之下，K12业务却上升态势明显。近3年来，达内科技K12教育计划的学员入学人数分别为1.01万人、4.56万人和9.92万人，增长迅猛。而K12计算机编程业务占比则由2.2%上升至12.8%。

公开数据显示，国内少儿编程的渗透率为0.96%，远低于美国少儿编程44%的渗透率，按照每人每年在少儿编程花费6000元的培训标准，目前国内少儿编程市场规模在100亿元。

事实上，达内科技2015年才开始推出“童程童美”品牌运营，针对未成年人的IT和非IT课程，2016年3月和2017年又相继推出K12机器人编程和编码教学课程。截至2019年底，K12教育业务共有217个学习中心，覆盖54个城市。学习中心的数量和覆盖城市的数量均超过其成人编程业务。

“成人编程培训之所以发展缓慢，是因为目前移动互联网的时代红利已经出尽，成人编程这一块供给端的需求已经基本满足，成人学编程拿高薪工作这个历史阶段一去不返，因此成人业务处于相对饱和，甚至说在逐步下滑的态势。”多鲸资本创始合伙人姚玉飞分析。

但在姚玉飞看来，少儿编程和机器人培训，或者乐高机器人培训加上编程，总体来说还处于上升的趋势，所以从国内上市的乐博乐博到境外上市的达内科技的“童程童美”，实际上它们的编程的学员都是在增长。

在线教育百家讲坛发起人、资深教育专家马永纪告诉记者，少儿编程纳入体制内考试虽然还不太可能，但是现在却有了一些突破，就是有一些专门的编程类竞赛是教育部以外的其他部门组织的，但中小学生也可以参加，包括一些编程的等级考试。

素质教育加速OMO转型

2020年的新冠肺炎疫情对国内教育培训机构带来极大的冲击，尤其是线下机构冲击更大，直到现在国内很多城市的校外培训机构的线下培训业务都没有恢复。4月29日达内科技就发布公告称，受疫情和准备2018年财报影响，2020年第一季度和第二季度的财报业绩将受到疫情的不利影响，有可能持续到未来。

疫情期间，国内所有大学都处于关闭状态，这对达内科技的线下招生工作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；由于疫情原因，达内科技的日常办公也受到影响，大部分员工只能通过视频会议和远程办公来完成工作。

日前，由于北京疫情比较特殊，直到现在北京的校外培训机构都还没有复课，少儿编程也都没有复课，但是北京以外的其他很多区域已经恢复了上课。因此，不同机构受影响的程度不同。“以达内科技、乐博乐博这样的全国性的机构为代表，因为现金储备比较强，加上有自己的在线课程，在疫情期间也可以做一部分消课，所以抗风险能力还比较强；而一些业务集中于北京的区域性编程培训机构则比较艰难，迟迟不能复课，加上人员成本比较高，一部分机构处于濒临倒闭的边缘。”姚玉飞表示。

就在前几天，位于北京的4家思贝姆儿童成长中心直营校区突然关停，思贝姆就是主打机器人课程和全脑潜能开发课程，是一家青少年科学素质教育提供商。

“编程、机器人教育等培训肯定属于素质教育，过去很多素质教育其实是偏文科的，比如琴棋书画、体育舞蹈，这几年就随着机器人课创课、低龄的思维数学以及stem课程等这种课程，就延伸出来了很多偏理科性质的素质教育机构。”姚玉飞说。但是对于众多素质教育机构而言，转型线上课程并不容易，毕竟线上的授课模式、授课体验和线下完全不同，这对于学习编程的学员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挑战。

“素质教育这个细分赛道的内容对线下场景感和体验感要求更高，线下教学的效果也更好。所以这次的突发疫情对素质教育机构提出了更高的挑战。”专做素质教育的睿艺主编陈婕告诉记者，“对于线下以直营校区为主的培训机构，压力尤其大。还有一些难以实现线上教学的产品。与此同时，部分机构倒闭后，这些机构的生源重新回到市场，家长再选择机构时必定考虑品牌影响大的机构。”

产品层面，原本的短期应急线上产品可能会转变为长期固定的线上产品，对于机构来说，除了产品研发和迭代的压力，还有市场能力接受考验。没有充足资金做市场投放，没有线上经验丰富的工作人员，所以需要把老学员和新招线上学员维护好，能够做好转介绍。因此，在此情况下，OMO（Online-Merge-Offline）的尝试将进一步被加速。所谓OMO模式指的是线上和线下的深度融合，是继O2O之后市场效率更大提升的商业模式。

“现在行业中OMO尝试主要集中在营销端和服务端、数据端。根据不同赛道，有一些是内容端线上线下结合，还有一些则仍以线下为主。”陈婕说。

在教育行业资深人士李宇轩看来，对于线下机构转型线上教育并非易事，很多线下教育机构在疫情期间都仓促把线下的课程搬到了线上，但这种做法仅仅是权宜之计。线下教育机构要想成功转型成为在线教育机构，并不是仅仅把线下课程录成视频让学员在线观看那么简单，其背后的教学模式、师资储备、商业模式、技术支撑、获客方式都需要很大的投入，绝不是短期就能转型和过渡成功的。